第(2/3)页 裴南苇最终没有跟随北凉的车队离去。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在青鸟搀扶下, 脸色苍白,气息微弱,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北凉三公子。 随后,她在闻讯赶来的靖安王府后续人马接应下,沉默地离开了。 只是她握紧的手心,始终残留着那枚冰凉玉扣的触感, 以及其上那令人心悸的隐晦纹路。 北凉的车队重新启程,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了几分。 青鸟坐在车辕上,背脊挺直,手中长枪斜放膝上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 车厢内,徐锋斜倚在软垫上,双目紧闭,呼吸匀称。 他似乎真的在那番“舍命救美”和惊吓后,耗尽心神,沉沉睡去。 只有他自己知道,体内《北冥诀》正缓缓流转, 修复着方才强行引动天地之威,以及精准控制力道撞击木甲所带来的细微内耗。 同时,他也在回味着裴南苇最后那复杂难明的眼神, 以及她抵在自己喉间那冰冷金簪的决绝。 这位靖安王妃,果然不是省油的灯。 车行又过数十里,前方官道渐渐开阔。 两侧是连绵的稻田,秋收后的田埂勾勒出纵横的线条。 就在此时,一股凛冽如寒冬骤临的剑意,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个车队! 驾车的北凉老卒猛地勒紧缰绳! 马匹不安地刨着蹄子,打着响鼻。 青鸟霍然起身,手中“刹那”枪尖嗡鸣作响,直指前方! 官道中央,不知何时,俏立着一道素雅身影。 女子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衿儒衫,身形略显单薄, 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般的沉静气度。 她并未佩剑,但那股逼人的锋锐之气, 却仿佛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,割裂了秋日的暖阳。 清秀的脸庞上,一双眸子亮得惊人,如同寒星,平静地注视着北凉马车。 徐渭熊! 她怎么会在这里? 不是应该在北凉王府,为徐凤年接掌北凉做着各种繁琐的准备吗? “二姐?” 徐锋的声音适时地从车厢内传出, 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徐渭熊没有回答,只是迈步,缓缓走来。 她步伐不大,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某种奇异的韵律上, 与天地气机隐隐相合。 无形的压力,随着她的靠近,层层递增。 青鸟握枪的手更紧了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 她能感觉到,眼前这位北凉二郡主,此刻散发出的气势, 比之先前那三具符将红甲加起来,还要可怕得多! “下车。” 徐渭熊的声音清冷,不带丝毫感情,如同昆山玉碎。 车帘被掀开。 徐锋“挣扎”着,在青鸟的搀扶下,慢吞吞地走下马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