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苏州游击-《红楼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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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子膑闻言,顿时面如金纸,踉跄后退时碰倒了案上的汝窑花瓶,“哗啦”一声摔得粉碎。他瘫坐在太师椅上,喃喃道:“天亡我也!”

    妻妾、儿子、下人们纷纷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官兵们涌入,将众人通通捉拿。

    王子膑被五花大绑押出了田庄。

    沿途耕作的农夫农妇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有人认得是王家的王子膑,更是惊得张大嘴巴——这豪门的老爷,怎沦落至此?

    秋风卷着枯叶打旋,恰似一场富贵荣华的残梦

    忽听得“呱”的一声,一只乌鸦掠过稻草垛,投下不祥的阴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子期是王熙凤的父亲,其妻冯氏是王熙凤的母亲。

    王子期乃是王家嫡系一房的嫡长子,是王子腾、王夫人、薛姨妈、王子胜的哥哥。他本住在神京,后来携着妻妾迁到了江宁。

    而自从王隆勾连谭凤池、罗教造乱,王子期便知道,自己若继续待在江宁不会安稳,于是携妻妾及下人们,又迁回神京。

    因神京城的王家男丁皆被捉拿,王子期到了神京后,王夫人、王熙凤悄悄将他安置在城外一处宅院。

    这日,秋阳之下,一辆马车自荣国府驶出。王熙凤裹着斗篷,同平儿两个挨坐在车内。

    马车行至城外三里处的一所僻静宅院,但见黑漆门半掩着,有婆子在门首张望,见马车来,忙闪身引入。

    进得院来,虽见花木扶疏,却因久未修剪,那蔷薇架子已爬得乱了章法,一株桂花树在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影儿。

    冯氏闻报迎至廊下,见女儿王熙凤上前,一把攥住手腕,未开口先滚下泪来:“我的儿!难为你这时候还来看我们。”

    王熙凤觉着母亲手凉如冰,忙反手握紧了,强笑道:“妈这是说的哪里话,难道女儿是那起子树倒猢狲散的?”

    母女二人步入里间,王熙凤发现父亲王子期正坐在炕上。

    王熙凤扶着冯氏落座,自己方跟着落座。

    冯氏又命丫鬟给王熙凤斟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王子期年过五旬,面容憔悴,眼下两团青黑,显是多日未得好眠。他挥手屏退左右,连平儿都不让留,待房中只剩三人,方压低声音道:“凤哥儿,此番咱们王家怕是要满门遭祸了。”

    王熙凤手中茶盏一颤,旋即笑道:“父亲忒也多虑。只有旁支那个王隆作死,与那劳什子的罗教勾连。除他外,咱们王家其他人都是清白的,尤其是咱们嫡系一房。纵然如今二叔、三叔、王熹他们都被羁押,该只是一时的,多半会放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王子期长叹一声,叹息里似带着千斤重的悔恨:“我的儿,你哪里知道……”话到嘴边又咽下半截,终是道出:“除了王隆那孽障,你膑堂叔也与那罗教有勾连,且是罗教中的‘善才人’。”

    王子期解释了一番何为善才人,又继续道:“此事倒也怪我,我本当此事只是无伤大雅的勾当,未曾阻拦。”

    凤姐儿听罢,好似晴空里炸了个霹雳,那张伶牙俐齿的巧嘴,竟半晌说不出话来,只觉耳边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她本以为王家不过只有一个不知轻重的王隆勾结那劳什子的罗教,哪想到竟又冒出王子膑这么个长辈,且深陷其中。

    王熙凤抬眼望着父母憔悴的面容,心中如滚油煎煮,手中帕子绞得死紧,指甲都掐进了掌心,暗叹:“我在贾府这些年,左右逢源,上能哄得老太太开心,下能镇得住那些刁奴。哪曾想娘家竟埋着这样的祸根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根据姜念的安排,两江总督陈弼纳要负责查禁许多罗教堂会。

    姜念率军离开江宁的翌日,即九月十四这日,陈弼纳开始对许多罗教堂会展开查禁行动。

    这日,陈弼纳旗下督标官兵,查禁位于江宁码头的一处罗教堂会。

    江宁码头有一座破旧的小庙,墙皮剥落,匾额歪斜,名字就叫码头庙。这码头庙便是罗教的一处堂会,后院通码头。

    早晨,码头庙的庙门前,几个早起的渔夫正收拾渔网,忽见庙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条缝,一个跛腿的男子探头张望,正是顾跛子。

    顾跛子,四十余岁,曾是一个拐子。去年他本图谋凭香菱挣一千六白两银子,结果在王典的胁迫下,只卖了四百两银子。

    自从卖了香菱后,顾跛子机缘巧合,加入了罗教,且凭借机灵,加上贿赂了码头庙堂会的老官胡百顺,从而成为码头庙堂会的一名小管事。

    此刻,顾跛子见庙前风平浪静,又跛着腿蹭到后院,打开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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